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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顯示的是 6月, 2014的文章

我們隨時都站在一個轉捩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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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常常在跟國外的一個朋友W聊關於未來的發展方向。在大學畢業之際,總覺得身邊每一個人都在等自己說出一個明確的未來規劃。每每和他人打完招呼,不待對方發問,我就會自己把最近找到的各種發展資料丟出來。對方聽完之後,總是會很認真地點點頭,評上兩句說我對於未來挺有想法、挺不錯的。 然而,認真聽的話其實我只是把所有可能的選項都列了出來罷了。比如:在台灣升學、在台灣就業、去國外實習、去國外當志工、去國外念研究所……諸如此類,只差點沒把畢業就結婚的選項也丟出來。在這樣「準備萬全」的行動背後,其實反映了我對未來的極度茫然。 ( 圖片來源 ) 即使我大學做了許多不同領域的活動,當臨屆畢業之際,我將不再擁有學生身分,朋友都覺得我總應該能夠透過過去的經驗,累積出一個明確的方向,然而此時正是我最為茫然的時刻,正因為過去的經驗讓我相信──我什麼都能學,我什麼都能做,所以我更不知道我該做什麼。 之所以會和W聊關於未來的事情,是因為在我想像中,他應該是擁有最明確未來的人。 他是道地紐約客,在紐約出生長大,十八歲時就進入現在全世界前四大的會計事務所當軟體工程師,從那時起,接下來的十七年便都在為這家跨國公司賣命,待過五六個不同部門,擁有豐富工作經驗的W,對於現在的工作駕輕就熟,讓他得以在家中用遠距的方式工作,因此總是能悠閒地分配工作和生活。特別是,他還養著一隻狗,在工作疲憊之餘,W也能從狗狗那得到不少安慰。 看似挺穩定且美好的生活。 在我和W訴說我的狀況時,我總不斷強調:「二十二歲的人生真的讓人很困惑,第一次踏入職場,我完全不知道我該怎麼選對起跑點」我一開始很困惑,因為他每次聽完我的「強調」時,總會露出很能感同身受的表情,然而他卻是在十七歲時就找到人生的方向,並且從此一路順遂地到了三十五歲啊!這之間巨大的差距讓我對於他的感同身受完全不能理解,於是我便不斷追問他,究竟為什麼會這樣回應我。 「誰說,三十五歲的人生就應該這樣固定下來了?」他開始說起他最近的故事,W在兩三年前,突然感受到現在工作對他來說已經失去挑戰性,駕輕就熟,換句話說即是這工作不再需要創意、不再需要思考,他只是每天不斷重複地做著機械化的工作。 於是,W開始討厭現在的工作了。他試著學習新的技能──中文,並在兩年內到中國自助旅行數次,他開始慢慢萌生了移民中國大陸的想法。「我的未來和妳一樣都是未知的,我也不知道自己

享受糟糕的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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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一位朋友傳了訊息說他最近覺得很焦慮,總覺得他不夠優秀,在離自己主修有點距離的專業領域中很怕不能脫穎而出。這社會對於「優秀」的要求究竟有多高?這名朋友儘管還在學,已經是一名小有成就的創業家,同時也身兼傑出的攝影師、文字創作者、單車玩家以及很棒的廚師。他不僅中英法文都如母語般流利,還同時能說一些義大利文與阿拉伯文。 ( 圖片來源 ) 這樣子還是不夠優秀。 看到他傳給我的訊息,我不禁呆了一會,想了想之後這樣回了他。 「剛好,我也一直都覺得我很糟糕。」 「你最好是啦。為什麼這樣覺得?」 「那你為什麼那樣覺得呢?」 「因為我不是那個專業領域的出身啊,如果我要進入那個領域工作,我必須再學會程式設計、還要學會更多的商管知識,這些我都不會啊!」 「我想我們永遠都不夠優秀,但當我們意識到這件事情的時候,其實就已經夠優秀了。因為不夠優秀,所以可以繼續學習、繼續前進。然後,我們就越來越好了。這樣一直在前進的人生不是挺好的嗎?」 ( 圖片來源 ) 「但是,我還是很怕自己不夠好。看到那些徵人的訊息,我真不知道我究竟準備得夠不夠啊。」 「真的有所謂的完全準備好了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們就永遠不能開始了嗎?」 在台灣,我們常常被要求「萬全的準備」。你要準備好才去考試、你要準備好才能告白、你要準備好才可以畢業、你要準備好才准求職、你要準備好才允許求婚。台灣的環境對「失敗」很敏感,為免失敗,我們於是只能不斷地準備、練習、準備、再練習,我們漸漸習慣用很長的準備時間等待一個可能會比較好的機會,而在過程中,焦慮與困惑、自卑與害怕總是圍繞著我們。 但我們卻忘了,要找到能夠讓我們準備萬全才應對的戰鬥是極少的。大多數的時候,我們都是在做出一個選擇以後,在戰場上才快速調整、學習、磨合。與其萬分焦慮自己的準備是否足夠,或許我們更需要的,是去意識我們的什麼都還不夠優秀,並且享受時時刻刻都能讓你向前邁進一步的「學習機會」。下次,試著學會先抓住機會,再依據實際所面臨的困境進行快速學習,也許我們能夠發現自己的不夠優秀其實也挺棒的。Remember that weakness is actually a choice to you. “Stay hungry. Stay foolish.”  要我說台灣人,我們應該要  ”Enjoy hungry. Enjo

旅行,讓世界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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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為什麼迷人?因為裝潢地金碧輝煌的五星級飯店?因為那隻為你而跪下的泰國象?因為那些讓你的相機沒電的道道美食?還是因為那名為你打開車門的服務生?你說你熱愛旅行,但究竟為什麼? ( 圖片來源 ) 很多人跟我說過,我們無法透過一次旅行改變世界的運轉方式,卻可以透過旅行轉變自己認識世界的邏輯,這是旅行的動人之處。但我卻想多問一句,為什麼旅行無法改變世界呢? 大學期間,我去過中國大陸七八次。有幾次是去參訪,有幾次是去實習,有幾次是去唸書,又有很多次是去自助旅行。 第一次去的時候,我享受在中國大陸的低廉物價與強大廣博的製造能力。 第二次去的時候,我驚訝於快速發展與糟糕的衛生環境。 第三次去的時候,我意識到大陸學生對於社會關心的程度以及他們正在投身的社會改造計畫。 第四次去的時候,我驚艷於大陸學生對於台灣社會及政治議題的理解程度。 第五次去的時候,我領悟了一件事情,我無法用一句話說盡這片土地,如同我無法用一段文字道盡台灣。 任何一片土地,都有太多的故事、太多的面向。我能做的,是在一次次旅行過後,發現自己對於這片土地的無知,並且更帶謙虛地心態,試著為那些刻板印象與偏見說些話。於是,我開始寫作,寫下那些讓我印象深刻的電光石火之事。 如果努力在旅行的過程中有所創造的話,我們是不是能夠為世界帶來一些新的意義?我想旅行之所以迷人,在於它不只能帶給自己價值,還能創造社會意義。用親身經驗取代刻板印象,用故事彌平偏見,我們都該看得多一點,聽得多一點,並說得多一點。 我是這麼相信著的。 因此去年我協辦了一場旅遊記者實習計畫,我希望能透過這個計畫去支持年輕人走出自己舊有的世界想像,多聽、多看、多理解,學習不斷地用新的印象顛破舊的印象,逐漸建立一個更真實的世界觀。 ( 圖片來源 ) 我們都在學習理解這個世界,而我們也都有能力幫助別人去理解這個世界。 透過「你聽別人說」、「你說別人聽」。世界的交流會變多、偏見會減少、感動會增加、對立會消弭。 旅行,我們能夠讓世界不一樣。

真正的堅強是不停堅持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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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真正的堅強?」 「堅強是因為真的堅強,還是只是不敢再依賴任何人? 從不依賴別人,就不會因為不能依賴而感到脆弱」 昨晚悄悄地哭了,在騎機車的路上,一條條眼淚痕爬下臉頰,流入心裡,整個人像是碎了一般,脆弱不已。 ( 圖片來源 ) 他很認真的告訴我:「不是我收回了給予,不是我不給你依靠,而是我覺得,遲早有一天你總要去面對的,夠有力的肩膀才能撐起大家。很孤獨,這也是我很早以前就跟你預告過的。我可以陪你一起,但至少在很多決定的時候,你都是一個人。」 眼神望過去,期待得到一隻手拉著我前進。 但看見的是對方一個退步,期待我自己走上前。 ( 圖片來源 ) 理性上,知道變得堅強就能走到前頭,再拉著後面的人往前進。 感性上,卻害怕得不得了,害怕自己永遠走不到前面。因為我不聰明、因為我好累、因為我害怕我做錯事、因為我總忽略了一些重要的人事物。 儘管有再多的夥伴,沒有人有義務與職責陪我解決所有問題。 對我來說,這是很大的衝擊,因為身邊總有許多人支持我。當下那一刻,我才發現,支持我,不代表他們有義務拉著我前進。如果我沒有辦法成長茁壯成為一棵屹立不搖的大樹,我如何庇蔭那群相信我、愛我的人? 也許先行者就是這樣的。 人們看見的是先行者的獨特。 而這獨特對於先行者的真實詮釋,其實是自己抓著自己匍匐前進的漫長道路。 沒什麼好抱怨的,因為這都是選擇。隨時有機會說不,我卻都沒說。 走上這條路,是因為深深相信著,總有人必須帶著大家走去看看前頭的風景。 沒有人做,那就我做吧。而我也知道,當我走到那的時候,會看見那片好美好美的人生風景。 我問了他,「堅強是因為真的堅強,還是只是不敢再依賴任何人?當你從不依賴別人的時候,就不會因為不能依賴而感到脆弱。」 我也回答了我自己。 「我想我想要的堅強,是我可以更放心的去依賴別人。每次都會感到痛,每次都會感到脆弱,但從不真正痛得死去。用會受傷的心繼續走這長長的路,那或許才是我想要的堅強。」 「真正的堅強,是不停堅持的脆弱。」

沒有只要「一百分快樂」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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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擁抱眉開眼笑的快樂,就必須連嘶吼痛哭的絕望都一起伸手接受。」 曾經在很短的時間內,遇見兩種極端的愛情。 ( 圖片來源 ) 有一段愛情是我這輩子最難忘,曾經因為他,開始發掘自己的潛力與使命。他很喜歡搭著我的肩膀,輕輕的親吻我額頭,那吻總能為我的生命注入無限能量。只要一則訊息飛來,我的心也就跟著飛入那總讓人看不透的訊息雲海之中,起起伏伏,期待被他望見的瞬間。 有一段愛情是我這輩子最親密,曾經因為他,我學會接納自己的光闇兩面。他很喜歡看著我,認真而嚴肅的告訴我,我是他這輩子認識到最成熟也最溫暖的人。每晚閱讀他用手機傳來的深刻告白,就能擁著那段關心平靜入睡。 在第一段愛情中,我常會因為他而感到圓滿,在他身邊,我能遇見一百分的快樂。 在第二段愛情中,一百分的快樂不再出現,反而留下了細水長流的八十分快樂。 最後,我因為第一段愛情而心碎。在街邊,將快樂與記憶吐得一乾二淨。 而第二段愛情雖也結束了,深深的愛與關懷卻長存彼此之間,儘管不再有男女朋友的社會關係,我們也能為對方的隻字片語而感到充實、溫暖。 兩段愛情都是彌足珍貴的生命經驗。 想要一百分的快樂,就要有接受一百分痛苦的準備。 沒有只要「一百分快樂」這種事。

「完美教育」下誕生的罪惡感與離家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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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告訴我,「我媽媽是個全職媽媽。用盡一切心力照顧著他的小孩,栽培著他們長大。小孩書越念越高,但最後卻帶著深刻的罪惡感,離開了有媽媽在的家。」 這則訊息啟發了我的好奇。在幾經波折的時間選擇下,我們終於在skype上完成了這則故事的分享與記錄。 這篇故事並不是一部驚天地、泣鬼神的曲折八點檔,但卻是好樸實的一篇故事,它都曾用不同的形式,發生在你、我、他的生活之中,而我們,不一定真的面對過他所說的挫折感。 以下,是W的成長過程與反思。 W是家裡的長子,家裡還有一名弟弟和一名妹妹。如同台灣多數的家庭一般,他的父母深怕他會輸在教育的起跑點,因此,他從小便被各種教育資源淹沒。 ( 圖片來源 ) 兩歲開始學認字卡。 四會學會讀國語日報。 五歲進入美式補習班學習美國教材。 七歲進了小學以後,開始於放學後補習自然科學,練習實驗操作。 緊接著,作文、圍棋與美術一項接著一項學。 家裡沒有體罰教育,所有成績一律以金錢鼓勵,國小開始,考第一名便有一千元獎學金。在他的求學過程中,母親會的就教,不會的就補。教完、補完,學習就靠獎學金誘發W的讀書慾望。總之,沒有讓他有任何「走上偏路」的可能與機會。 在嚴謹與高額的教育投資下,他後來果然不負眾望地總以高分之姿進入各間頂尖學府就讀。用我的話說,他爸媽運用高額教育投資與關心,創造了台灣教育中最欣羨的「人生勝利組」。 理論上這應當是篇美好的故事,因為這段完美的教育投資結果。 然而,他在此時話鋒一轉,開始敘述他自己在其中的心境轉變。 「高中畢業以後,好像是翅膀硬了一般。」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自嘲意味。 「長大後,關於就學和就業的觀念,我開始跟媽媽有許多衝突的地方。」 「比如怎麼樣的衝突呢?」 「以考研究所為例。我說我不要上研究所,她卻堅持要我一定要去考研究所,這樣未來工作才有著落。但我覺得不如直接去體驗工作是什麼樣的感覺,有需要再來唸研究所。」 他吸一口氣,彷彿等待說出這些話很久很久了。 「爸媽他們都覺得工作之後就沒有機會再念書了,娶妻生子後哪有時間。但我希望能夠透過工作探索自我,而不是盲然地就選擇一間具有就業保障的研究所入讀。朝正確方向走去,對我來說,終究比穩定但茫然的生活好多了。」 ( 圖片來源 ) W繼續說著他的故事,我卻

重新定義「美麗」,我們都能活得更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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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陣子在FB換了一張大頭照,因為風格轉變為短褲與低領口,引發一些人私訊敲我,告訴我這樣太過了,彷彿看到什麼毒蛇猛獸般,要我注意一點。 我不禁有點哭笑不得。 在台灣,人們的穿著有許許多多的限制。 我們都以為我們有穿著自由,衣服套上去就穿上了,哪來的限制呢? 但事實上,服裝充滿層層限制。 當胖女孩穿比基尼在海邊奔跑,許多人的反應是「天啊,她怎麼會這麼沒有自知之明」。 當任何一名女孩穿著性感火熱的服裝時,許多人反應是「天啊,這根本是引誘犯罪,到時候出事活該」,就如同高中的時候,裙子只要高於膝蓋太多,立刻就會被教官帶去教官室好好勸導改正。 而當男生穿熱褲走在街上,又有許多人的反應是「這人應該是Gay吧?也太娘了吧。」 在台灣,服裝與性別,這兩者相依相存。 在這,身體不是自己的,是社會共有的,人人都有權利和資格對別人品頭論足,當穿著不符合社會的想像時,所有目光與質疑聲都會聚攏在那人身上,逼得她喚回社會規範的穿著。 為什麼胖女生不能穿得性感或艷麗? 為什麼女生穿得性感時就必須得為了其所造成的性犯罪所負責? 為什麼男性與女性可供裸露的地方差異如此之大? 在紐約生活的日子,我重新找回「為自己打扮」的能力。 在那,什麼樣的穿著打扮都能見到。 在膚色、髮型、身形各異的紐約市,「美麗」不再只有單一定義。而自己賦予「美麗」的定義,是我們精心打扮走出家門時驕傲的來源。 在紐約,鮮少因為別人的眼光而放棄對於自我價值的肯定。 當美麗的定義開放,那是多麼美麗的一件事情呀?

請先看見我們身上相似的社會標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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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的生活中,我們習慣去看他人身上被社會所定義的「負面標籤」。說是習慣,或許更多時候是「沒有耐心」。 比如「單親」、「Gay」、「窮人」、「番仔」、「暴民」…,彷彿用這些標籤就能將某一群人隔離在社會的邊緣,賦予他們「不認真生活」、「異類」、「自我放棄」等偏差的特質。認識這些人需要好多力氣,於是,我們選擇用最簡單、最顯眼的特質貼在他人身上,然後做無數缺乏邏輯的推理演繹。 事實上,每個人身上都有千千萬萬張標籤,但某些標籤在社會作用下,變得特別特別大張,彷彿只要那個人做了一些「壞事」,就是因為那些社會標籤,因果關係立刻出現。 因為他/她單親,才會沒人管教,跑去販毒上夜店。 因為他/她是同性戀,才會扭扭捏捏、做不了決定。 因為他/她很窮,才不懂得投資自己,眼光短淺。 因為他/她是原住民,才不懂城市禮儀,很不文明。 因為他/她是暴民,才不懂安全與社會秩序有多重要。 這些句子,放在某些新聞評論中,似乎都顯得振振有詞。然而,哪裡出了問題? 在這張照片當中,你先看見的是什麼呢? 大部分的人,會說紅蘋果。 然而,我第一眼看見的卻稍微有點不一樣。 左手邊的一顆蘋果偏黃,右下角的蘋果蒂很挺直,每一顆蘋果的蒂長短似乎都不太一樣,紅色面積的比例也有所差異,最紅的一顆蘋果則是放在一堆青蘋果之間。 在這張照片當中,我先看見的是什麼呢? 我會說,我看到一堆蘋果,一堆長相各異的蘋果。 我不會知道哪一顆比較好吃,直到我真的一口咬下的瞬間,我才會知道,那顆蘋果是不是我最喜歡吃的甜度。 它們都是蘋果, 就像, 我們都是人呀。 那些貼在我們身上共同的標籤你看見了嗎? 一樣曾經渴求愛,一樣為了認同而努力過,一樣為人生而迷茫,一樣害怕嘗試失敗…。只是,在很多努力過後仍得不到回饋,在很多付出過後仍得不到肯定,在放棄了自己、放棄了堅持以後,更容易出現我們所共同害怕的「偏差行為」。 換做是我們設身處地想像那一段新的人生體驗,我們可能不一定能活出更棒的人生。 既然我們都這麼像,我們能不能更有耐心一些,去聽完他們說那些有血、有淚、有歡笑、有絕望的故事,然後,才選擇要讓我們自己站到評價中的哪一端。 我私心相信,這樣的世界會美得多。 於是,我的夢想是帶著人們去看見彼此之間相似的標籤,試著讓我們有機會遇見相似,然後愛上相異,最後用行動讓彼此相依相存。

年輕世代心中最溫柔的革命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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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國家、我的世代,經歷過二十三年,我終於感受到了,那樣再也無法置身事外的感受。 2008年,野草莓運動,我那時候高三,看著曾經參加過的社會營學長激烈的爭論集會遊行法,我感到議題之中有著不公平之處,但是我卻仍有那樣一絲理性和自私之心,覺得那樣的議題我還是「有辦法」讓它離我很遙遠,讓我有辦法重新focus在我當時申請的台大社會系第二階段考試上。 後來上了社會系,身旁學運、社運不斷,我為了無數的議題哭泣過,轉發過無數的文章,卻始終沒有勇氣走上街頭,因為我知道我是個非常膽小的人,從骨子裡害怕被否定、害怕被罵、害怕不被認同的弱點,讓我一直不敢選擇社運的道路(儘管我完全相信社運是社會改革的必須道路之一)。 很多人不敢置信,從高中就立下志願填讀社會系,上了第一志願台大社會系,在系上系外如此活躍的我,竟然從來沒走上街頭抗爭。 是的,我其實就是如此膽小。 大學期間內我做過無數次的兩岸交流,我也開始學習商管知識、同時也以社會企業作為未來人生選擇的方向,畢業之際更選擇投身社會企業(城市浪人,致力推動年輕人更能理解自我與社會的關係)的創設。一直以來,我都選擇了軟性的道路,站在那相對安全的環境裡,試著撼動社會一點點。 我一直都知道反服貿這個議題(要讓我完全不知道哪個社會議題實在太難了,有一群社運圈的朋友的好處就是你永遠不缺社運議題關心),但我就跟大多數的人一樣,一直覺得可以運用理性的思維並慢慢適應社會,所以我也一直沒有明確表明自己反或不反服貿。 直到這一次反黑箱的訴求出現。 ( 圖片來源 ) 我突然發現我再也找不到藉口了,那天看見搶麥克風的新聞時,我突然發覺政黨一直在玩的政治遊戲是如此顯而易見,但我卻一直不在乎地讓它持續發生,就因為那糟糕的膽小個性。於是,佔領立法院後的第一天,我開始加入靜坐。 一樣,跟多數人一樣,我看見了靜坐的困境,沒有實質的改變、園遊會化、多種氛雜聲音的干擾、許多想撿現成便宜的政客,簡而言之,我沒看見這運動下一步該踏在哪。 於是,週末到了,人更多了,我便回家了。心中想著,會不會等到週一,當上班族也發現這樣的靜坐起不了大效果後,也回去上班了,這場學運就這樣因為人數銳減於是無疾而終了? 週日一早我便到了花蓮參與一場很早便答應的志工服務,原先預計在花蓮待一晚,可以跟朋友在花蓮走走散散心。但夜幕降臨以後,一切風雲變色。 臉書上一個個文字符號傳來真實的哀號,一幅

想在資本主義的叢林裏生存,你該如何提升自我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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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問題都不是你該問的問題。」老闆用略帶威嚴的眼神瞟了我一眼。 我是社會學出身,大學期間內觸碰的總是非營利組織、社會運動團體,即使求學途中逐漸對商業感到興趣,也是對於將社會學和商學融合的社會企業才會感到好奇無比。 在推廣社會企業的一年多裡頭,我總是對於社會企業的經營理念、企業文化以及他們在商業與公益之間所求得的平衡作法特別感興趣。 「你有期待把公司帶到什麼樣的終極目標嗎?」 「你是怎麼知道你該選擇這個行業走下去的?」 「你是如何激勵你的員工相信你的價值是值得追求的?」 ( 圖片來源 ) 純然商業的組織對我來說其實遙遠無比,更遑論這次面對的是老闆從華爾街出身的香港創投公司了。因此,自然而然地,問出那些我以前總是問著各行各業的話語,全然忘了自己其實是來面試的小菜鳥。 「公司的經營方向是我需要思考的問題,不是你應該問的問題。」老闆再次強調了一次,我又問錯問題了。 當下,有種走錯辦公室的突兀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問下去,甚至不知道該問些什麼才能給他一種「務實的求職者」的感受。 「叮咚」,門市來了一位外國客人,老闆立刻起身招呼接待,我邊收拾桌面邊從側觀察他們的互動過程。來回不消半小時,他們已談成了一筆上萬港幣的生意。 老闆最後看著我說:「在你誇下海口說想征服叢林以前,請先把你的狩獵技巧練好。不要在什麼都不會的時候,跟我談你想征服哪座叢林。」 「我也不鼓勵我的員工,這是員工自己的責任。」 走出辦公室時,我邊走邊落淚。在這間公司,老闆相信物競天擇的理論,他不需要激勵他的員工,因為人們要往上爬,就應該自己想辦法鞭策自己。公司成立的理念不需要說服員工,因為員工也不會因此而留下,會留下的原因只有錢和可以得到的資源(包含學習)。 真正的商場是這樣嗎?似乎,只能時時小心翼翼地確保自己的獠牙是最尖銳有力的,才有辦法活下去,除此之外,其他事情好像就不再那麼重要了。別人的感受、別人的信仰、別人的價值似乎都不再被納入討論重點了。 隔天,我抱著很複雜的心情到了赤臘角機場,一位工作數年的朋友與我約在那,等著送我離開香港。我望著他,把這幾天來的面試經驗一古腦地說給他聽。 他聽罷後說:「你若是去那裡工作,你一定會很痛苦的。」 我想我知道。但我總在想,是不是我可能潛意識裡頭其實是害怕做出跟多數人相同的選擇?是不是因為我很害怕學習這些我不喜愛的實作知識,所以才總是逃避,使得我不敢進大公司,也不敢進

我的畢業致詞-To be the change you want to see in the wor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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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相信「快樂是人權」的人,然而這樣的相信,決定了我的人生方向,讓我今天能站在這裡,向你們分享我的故事。 七年前,我被我爸媽逼著去旁聽第七屆國科會人文社會營。去那營隊之前,我沒想過這竟會改變我的人生。 我在那裡第一次遇見社會學,遇見范雲老師,她讓我立下志向要參加社會營、考進社會系。幸運地,我都一一做到了。而故事,也就這樣開始了。 因為社會系,我第一次走進樂生療養院,看到無法行走的阿公訴說他從建中被強迫帶到樂生的過程,我哭了。第一次看見同志學長分享同志遊行的經驗,他害怕出櫃,但是他必須證明他就是他自己,我於是又哭了。第一次讀到台灣二二八轉型正義,我發現這世界每一個人都可能是共犯時,我又再次哭了。 社會學逼你看見這個世界你所不了解的那一面,很多時候是黑暗的那面。我每一次看見的時候,我都會很害怕、很無助、很無力,怕自己改變不了這個世界,怕我所相信的人權,只有我們這些「社會菁英」才能擁有。 但現在,我漸漸懂了,我大概真的無法帶給全世界快樂。但是,我能帶著社會學家的精神,走進這個社會,做盡一切我所能做的事情,做盡一切我所能做的好事情,記得「不公平」三個字,記得我每一次的淚水,用這些記憶與行動,讓我所關心的那群人更幸福。我想這就是我所能做的全部了。 To be the change you want to see in the world. 我的英文很差,但是甘地的這句話在我高中的時候感動了我,它陪著我考上社會系,陪著我從社會系畢業,未來,它會陪著我走進社會。 這就是我與社會學的故事,謝謝所有幫助我看見世界的老師、同學、還有那些超愛寫書的社會學家們,謝謝你們讓我活得有意義、有價值。 最後,我想說社會系不是冷門科系、不是跳板科系,它是培育我人生價值的神聖殿堂。謝謝大家。

解決生活麻煩事的第一步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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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 圖片來源 ) 前陣子很頭痛,總覺得有一堆解不開的結卡在各種生活瑣碎的片段之中。 不同工作所需要的技能不同,同時兼幾份工的自己必須要能快速切換不同的工作思維。當過多工作溢出辦公室,淹到我的生活之中時,我又必須判斷彼此的輕重緩急和私人生活的重要性。 很快地,我意識到其實各種工作的「好」都是沒有上限的。 你可以花兩小時宣傳一項活動,你也可以花兩百小時宣傳它。 你可以花兩小時與一位潛在合作夥伴溝通,你也可以花兩百小時與上百位歷屆參與者聯繫。 但都只有二十四小時的我們,只能把A計畫做到80%,把B計畫做到70%,把C計畫做到60%。然後, 在A被罵說差一點點就可以做到100分了,為什麼不努力; 在B被罵是不是最後偷懶了; 在C則被罵根本沒有心在做事。 殊不知小妹我已經鞠躬盡瘁了啊!80%+70%+60%=210%耶!我完全handle不了這麼多無窮無盡的問題啊! 而在我夜半因為壓力而苦苦呻吟之時,前男友突然打了通視訊電話過來,教會我一件重要的事情。 “I’m dying. Can you help me to leave the hell? I can’t handle my work anymore!!!!” (我要死了,你可以幫我離開工作地獄嗎?我快撐不住了啊!) 我抱住我的小毯子在床上哀號。 “Do you mean your 100 jobs?” (你是說你的一百份工作嗎?) 他慣用的外國幽默就是無比的誇大形容詞和忍笑的表情。 “Don’t make fun at me! I know I deserve this pain!” (不准再笑我了,我知道我活該) “NO! I don’t mean to. I mean, I know your feeling because I have the same problem like what you do. I have to decide which apartment should I move into. I don’t know whether I should continue my job or not? How can I find a new parking place near my new apartment? At least , I have 5 problems tha

一份報告與一份自由體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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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都知道大陸有網路封鎖,這裡言論並不自由。但是知道歸知道,感受歸感受。 來北京大學修了一門課,跟流行音樂有關的通選課(也就是通識課)。老師要求我們做一份期中報告,不限主題、不限格式、不限內容、不限字數,只要跟流行音樂有關就好了。聽到當下,我就直覺的理解為,就是隨便我愛怎麼寫怎麼寫嘛。 於是,發揮學生的拖拉功力,我到了要交報告的前兩天開始動筆。 我並不是個對流行音樂很有研究的人,因此我想主題想了很久,後來突然想到一個夜晚。 那是2012年的六月,我與一群大陸同學在台大總圖旁靜靜喝酒點蠟燭,悼念一個常被台灣人遺忘的日子──天安門事件紀念日。 其實我並不是一個特別勇敢的人,很多社會運動、很多反抗活動,我因為各種因素而沒有現身,儘管關心,卻始終是靜靜的關心。對於六四,我始終是抱著一個又一個的不解。不理解當時的中國政治情形,不理解為什麼在這麼「機緣」湊再一起,使得許多人去世了(或者是儘管理智上理解,我仍舊因為不敢相信而不理解,進而覺得六四似乎離自己很遙遠)。 那天晚上,朋友們傳唱著一首歌──「血染的風采」,那天是我第一次聽到這首歌,也是第一次認識到這首歌背後所標誌的意義。 於是,我開始Google搜尋〈血染的風采〉一首歌。查詢了一整天的資料,瘋狂用台灣的VPN翻牆。然而,即使我已身在牆外,每當我搜尋「血染的風采」時,跳出來的Youtube連結卻仍常常顯示影片出現錯誤、無法正常播送,或者是我原本開著的Facebook變得異常緩慢。而且剛剛好,這幾天正是十八大的會期,原本不怎麼樣的事情也都變得異常敏感,政府敏感、人民也敏感,本來每次都打混不檢查證件的大門崗哨現在都超級勤奮在查證。現在,連網路都敏感了起來。 簡單說明我的報告內容,其實就只是在說一首歌的故事。 〈血染的風采〉在1987年的春晚上由一名叫做徐良的解放軍人演唱,當時正逢越戰,這首歌成了深刻描繪了國人愛國與犧牲奉獻的精神。 然而兩年後,1989年卻發生了八九民運,當時的年輕人缺乏豐潤的文化創作環境,因此常常拿深具黨色彩的歌曲來當作民運歌曲,包括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歌、國際歌以及〈血染的風采〉等歌。 〈血染的風采〉之後傳唱到了香港,包括Beyond、梅艷芳、甄妮都詮釋過這首歌曲。最後,它成了香港每一年維園六四紀念晚會的必唱歌曲,對於香港人來說,這首歌即代表了六四事件。然而,在大陸因為網路